(一)
杨楚涵是我校杨老师的公子。这个孩子眉清目秀的,长得像个女孩儿。在他三岁的时候,杨老师带着他到学校来玩,我们见了之后,开始逗他:“你是个女孩子吧,长得这么漂亮。”
“我是男孩,不是女孩。”
“不对吧,你是女孩,女孩才长这样呢。”
“我就是男孩。”他不高兴地说。
“我觉得不是,你肯定是女孩。”我们继续逗他。
“我是男孩,不信你看。”然后他脱下来裤子,证明给我们看,还委屈地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(二)
杨楚涵现在上四年级,放学后经常到我们办公室来等他爸爸。
一个周五的下午,他背着书包,哭着就进来了,脸上因为泪水和汗水弄得脏兮兮的。我赶忙问:“怎么哭了?谁欺负你了?”
“我们组的人都不搞值日,全跑了,就剩下我一个人干那么多的活。”他哭着说。
“他们都不爱劳动,不是好孩子,只有你是个爱劳动的好孩子,老师知道后会表扬你的。”我赶快哄他。
“就是,杨楚涵多负责人啊,是个好学生。”其他老师也劝他说。
他不说话了,抽泣声也小了。再看,他已早全神贯注地在电脑上玩开游戏了。
后来杨老师说,他哭主要是因为耽误他玩游戏的时间了,而不是搞值日。
(三)
今年冬天的一天,我正在电脑上办公,突然“扑通”一声,他就趴在了我桌旁的地上了。我往下一看,他满头冒着热气,脖子上流着汗,一道一道的,眼睛紧紧地盯着门口。
“地上凉不凉啊?大冷的天。”我问。
“不凉。”他头也不回地回答我。然后匍匐向前,左顾右看警惕地观察着目标的出现。
他在玩捉迷藏。
那一刻,我突然特别喜欢他的全神贯注的投入劲头。
我觉得,如果杨楚涵出生在农村,那他绝对是个上房揭瓦的淘孩子。我喜欢淘气的孩子,因为他们尽兴地玩过了自己的童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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